“已经多少天了,你皇兄不会一直与我赌气永远不再回来了吧?”
 
将自己亲手为幕清幽缝制的外袍小心翼翼的整理好,皇甫玄紫拿出一块布料将这件精致的衣服包裹起来,好让女人在离开的时候方便带走。
 
做完手中的这些琐事,皇甫玄紫抬眼望了望正托腮一脸愁容的坐在桌子边上发呆的幕清幽一眼,而後为自己那个皇兄的“幼稚”笑着摇了摇头。
 
“幽,别犯愁了,他想通了就会自己回来的。”
 
充满关怀的走过去扶住她的肩膀,皇甫玄紫眯着月牙眸细声细气的安慰道。
 
唉,哥哥也真是想不开──事实便是如此,赌气又有什麽用呢?
 
如同他们这般的男人在决定爱上这个女人的那一刻,就该明白自己将要面对的会是什麽。所谓男人的占有欲如果还是不能消除干净的话,到最後就只会令彼此都痛苦。
 
因为她太美丽,又太聪明、太与众不同了。
 
这样的女人原本就耀眼的如同天上的太阳一般,会不断惹狂蜂浪蝶来追逐。
 
更何况她自己还是个道德观念淡泊的家夥。只要幕清幽开心,没有什麽事情她是做不出来的。哪怕是同时爱上好几个男人,自己像个女皇一样坐拥三千佳婿也一样面不改色。
 
想到这里,皇甫玄紫也为自己的懦弱而感叹。
 
若不是真的爱,作为一个男人,他的占有欲其实也没有那麽容易就消除了吧……
 
“玄紫……你干嘛这麽用力的捏我的鼻子……”
 
正想到出神,月牙眸时而眯紧,时而放松。自己的袖子却突然被谁用力的抓住了不停的摇晃。等皇甫玄紫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之间也因为埋藏在心底的对幕清幽三心二意的不满而自动对准她那秀致的鼻尖使劲的捏了下去,差点没把美人拧成猪八戒。
 
“哦,对不住!紫一时失神,没捏痛你吧?”
 
慌张之中忙低下头查看有没有弄伤她,结果却发现女人洁白的鼻尖已经被自己掐的紫红紫红的很是滑稽,实在是令人有些哭笑不得。 
 
看来他的怨念也还没能完全消去啊……那他那个一根筋的冷酷大哥就更不可能这麽快就原谅眼前的小美人了。
 
“很痛诶,你掐死我了。”
 
酸酸的吸了吸鼻水,幕清幽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但是一边揉着发痛的鼻子,她又发愁的垂下眼角为皇甫赢的事情伤脑筋。
 
“他怎麽就知道了呢?你和我的事那麽隐秘他又那麽忙,怎麽会一下子就被他给发现了呢?”
 
自从皇甫赢不再来他们的寝宫,她心下疑惑派皇甫玄紫找亲信去查得知是因为自己和皇甫玄紫的“奸情”败露才气煞了那家夥决定跟她冷战之後,幕清幽都一直不解这个问题。
 
印象中那皇甫赢一直都傻傻的,虽然傲慢冷酷,但是实际上却是根笨木头,做什麽事都少根筋。但是这一回他可算是聪明得很,不仅像只小狗一样迅速嗅出了她身上别的男人的气味,居然还学人家闹起了脾气。
 
这死男人明明就是一向不近女色只知国事的嘛──这回倒好,哪里还能叫不近女色,根本就是自暴自弃变成了万世淫魔扑到了花丛中就不肯回头了。
 
男人,原本不就是那麽回事儿。先前他那是没经历过什麽热情的床底之欢才不懂这玩意儿的好处。现在後宫那群女人在长期被冷落下都养的跟恶狼似的,皇上一来还不使出浑身解数拼了命也要留住他啊?
 
呃──一想起那个酒池肉林的画面,她就、她就真是该死的觉得好不爽啊!
 
忍耐、忍耐……忍无可忍了!
 
只听“砰!”的一声,女人忽然站起,伴随着双拳砸桌,一脸的狰狞。
 
要说皇甫玄紫这个人一向节俭,从不铺张。这桌子还是他刚被封王爷那年自己亲手刨制的,用了很多年很有感情。然而在幕清幽这纯粹泄愤的一拳之下,嘶啦嘶啦的碎响紧跟着此起彼伏,很快这张带有他深厚感情的桌子就轰然倒塌变成地上的一堆碎木屑。
 
“啊!我的小黄……小黄啊……”
 
伤心的扑到在地将那些可怜的碎片抓在手里,皇甫玄紫的眼眶湿润了。红润的唇也哀伤的张开,开始小声的呜咽。
 
“呜呜……小黄……你死的好惨啊……”
 
“啊啊!受不了了!我要去捉奸!”
 
然而那个仍然睁着大眼,一脸怒意的“杀桌犯”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暴行给别人带来了多麽大的伤害。一打定了主意,幕清幽大叫一声像阵风一样朝那所谓的後宫冲了出去。
 
只留下哀伤的皇甫玄紫一个人独自心碎。
 
“小黄!呜呜呜呜……是我不好……哥哥没有保护好你啊!我们只能来世……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