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原来如故

　　周六的下午，得知徐羿已经和媛媛分手消息的唐晓棠，拨通了叶红鱼的手机，大声叫着：「徐羿因为你已经和他的女人分手了，你必须给他一次机会，要不我就没脸在陈皮皮面前做人了！」

　　回答的却不是叶红鱼，而是莫山山：「啊，还有这么劲爆的八卦，快点给我讲讲。小鱼在洗澡，至少10分钟之后才能出来。」

　　唐晓棠无奈的把徐羿包养女孩的那些事复述了一遍，莫山山有些担心：「你说那个女生今年毕业，那还有好几个月呢，因为小鱼的事，少了好几个月收入，有点残酷了吧？」

　　唐晓棠郁闷的说：「山山，你的关注点怎么和正常人不一样呢？」

　　莫山山语气有些正经的样子：「企业开除员工还有相应的补偿呢，她这种说不包养就不包养了，徐羿有些太无情了吧。」

　　唐晓棠笑嘻嘻的说：「其实，我也这么问他了，他说早就一次性把这学期的钱都给过了，所以女孩是赚了的。」

　　莫山山哦了一声：「那他看起来还不错，小鱼跟他在一起应该也不会吃亏。」

　　唐晓棠继续笑着说：「当然不会吃亏了，你知道吗，徐羿给那个女孩两万一个月，只要每周陪他周末两天，待遇好高啊。天猫女刚才精神都受刺激了，她说徐羿那种身材相貌的，出去做鸭子至少3000一晚，跟他上床舒服了还有钱赚，为什么这么好的事情轮不到她。」

　　莫山山大笑：「你听她说嘴，要不我们跟徐羿说，让他必须陪天猫女一晚，才能允许他追小鱼，你看看天猫女会不会同意。」

　　唐晓棠还没来得及回答，背后就听到天猫女的大叫声：「同意！同意！你们谁都不要告诉王书就行！」

　　唐晓棠关掉手机的免提，把天猫女推开：「一边去，一边去，你老爸好歹是一方大员，说话一点都不顾忌身份。」

　　十分钟后，叶红鱼从浴室出来，莫山山笑着对她说：「明天上午9 点，学校东门集合，一起去琶洲会展中心看今年的春季科技展。」

　　叶红鱼哦了一声，问道：「为什么不是她俩打了车来接我们，反正顺路。」

　　莫山山笑着说：「因为和徐羿约了，他开车在那里等我们。」

　　叶红鱼好生郁闷：「山山，连你也被徐羿买通了？」

　　莫山山笑的很开心：「现在还没有，不过，作为你的第一闺蜜，徐羿将来一定要好好的贿赂下我才行。」

　　周日清早，莫山山和叶红鱼到了校门的时候，唐晓棠和天猫女已经在那等着了，旁边停了一辆黑色的大众轿车，徐羿站在车头的旁边，老实的扮演着一个司机的角色。莫山山捅了捅叶红鱼：「小鱼，他真的很帅耶。」

　　徐羿给几个女孩拉开了后面的车门，唐晓棠则自己拉开了右前车门，当仁不让的坐到了副驾的位置上，徐羿微微一笑，对唐晓棠有些感激，如果强求叶红鱼做到前面来，还真的有些尴尬。

　　最瘦的叶红鱼被挤在后排中间，莫山山坐在副驾后面的位置，一进来就有些惊讶：「大众这个车好舒服啊，比我之前坐过的车都好呢。」

　　徐羿身后的天猫女嗤之以鼻的样子：「好丢脸，连辉腾都不认识，要差不多200 万一辆呢，徐羿还真的是土豪。」

　　唐晓棠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徐羿：「不是告诉过你么，不要扮纨绔的富二代样子嘛。」

　　徐羿一边发动汽车，一边无奈的解释：「我这可是完全按照你的要求做的，你让我不要开宝马到校门口接人，不能太招摇，但是我只有一辆宝马5 系，只好回家换了一辆来，家里这些天又只有这一辆车，我想着这车很少人认识，就开来了。」

　　唐晓棠哦了一声，想说些什么活跃下气氛，这时莫山山突然在后面笑出声来，几个人都回身看她，莫山山略略的有些不好意思：「徐羿的话，让我突然想起那个笑话来。」

　　「哪个哪个，快说来听听？」天猫女一脸的急切。

　　莫山山笑着说：「有个男人在相亲时特别喜欢女方，然后女人提出了三个条件，第一条，180 平米的房子，男人说：好，不住别墅了，我换，我换。」

　　还没等莫山山说完，天猫女抢着说：「要18cm的丁丁，好，我剪，我剪。」

　　四个女生，包括叶红鱼在内，都毫不矜持的笑成一团，徐羿有些哑然，当着一个初次见面的男生，肆无忌惮的讲黄色笑话，恐怕也只有这个宿舍的女生能干的出来了。

　　唐晓棠看着一脸严肃的徐羿，有些奇怪：「徐羿，你不会没有听过那个笑话吧，中间还有一句是要开宝马，男的说好，不要宾利了，我换，我换，山山是在说我不让你开宝马炫富，结果你最便宜的车就是宝马的事。」

　　徐羿反应过来，连忙说：「听过听过，我只是想说，18厘米在中国连百分之一的比例都到不了，那个笑话有些过于意淫了。」

　　车厢里静了一下，一秒钟之后，突然响起一阵爆炸一样的笑声，几个女生又笑成一团，连叶红鱼也笑的扑到莫山山的怀里，唐晓棠笑的快岔了气：「我说徐羿，你这还没正式开始追呢，就先打预防针，未雨绸缪了啊。」

　　天猫女也大笑着说：「我们几个都是有男朋友的人，山山前年就结婚了，谁不知道男人那个有多大啊，你心虚什么。」

　　徐羿彻底无语，只好闭嘴，生怕再说些什么又会让这几个生猛的女生往那些地方发挥。天猫女有些好奇，从侧后方打量着徐羿，然后忍不住说道：「徐羿，你感觉可真不像个富二代的样子。」

　　徐羿还没有作答，莫山山已经接过了话头：「我倒觉得徐羿很像富二代，有种说不出来的气质，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就是从豪车里出来，从他对待车的举止上，谁都不会认为他只是司机。」

　　唐晓棠用力的点了下头：「对，就是不把好东西当回事的那种感觉！」

　　天猫女大声说：「圣人不滞于物！你们两个没文化的！」

　　徐羿叹了口气：「越说越夸张了。你们说的是得不足喜，失不足忧吧，那个是形容和尚的……」

　　几个女生又哈哈大笑起来，天猫女突然又喊了起来：「不对，我说的不是这个，全被你们打岔给搅了。你们来之前我和徐羿聊了好半天呢，我以前觉得富二代要么是趾高气扬的，要么是一脸冷酷的，再不就特别低调生怕别人知道他有钱的，但是徐羿都不是，感觉就是普通的大学同学呢。」

　　徐羿笑的有些开心，这句话对他来说是莫大的褒奖，在红灯的路口，他停下来，转头很认真的说谢谢，然后又笑着说：「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评价，为了答谢，晚上请你们吃饭吧，想吃什么？」

　　「江户料理！」天猫女大喊道。

　　「不行，小鱼今天是第一天，不能吃凉的。」莫山山反对。

　　唐晓棠重重的叹了口气：「山山……我上周坚守了那么久都没卖小鱼的生理期，你这一上来就给免费赠送了……」

　　莫山山惊讶的叫了一声：「啊，这个也能卖啊？」

　　唐晓棠有些愤懑的说：「当然了！你和小鱼这种土豪，把出去吃大餐不当回事，我和小猫可是为了骗点吃喝绞尽脑汁的。」

　　徐羿从后视镜里悄悄的看了看后视镜里的叶红鱼，看表情微微笑着，不似着恼的样子，只是被别人堂而皇之的谈论生理期，还是有些郁闷吧。徐羿笑着岔开话题：「那晚上去粤菜吧，我知道有个店的口味很好，正好也在从琶洲回来的路上。」

　　天猫女拍手附和，几个人的话题很快转移到炸乳鸽，沙虫粥之类的菜式上，徐羿暗暗松了口气。

　　到了会展中心，徐羿把几个女生放到了门口，自己去停车场里找位置。走出来时，看到叶红鱼已经买好了5 个人的门票拿在手里分，第一次同行的花费就让女生付钱？徐羿犹豫了一下，接过了其中一张票，并没有说什么。

　　唐晓棠看到徐羿没有任何表示，很满意的微微一笑，悄悄冲他点了点头。

　　科技展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几乎都成了信息产业的天下，消费类电子设备、软件系统、互联网门户，移动应用占据了大量最好的位置，几个女生叽叽喳喳的边逛边聊边评论。徐羿在这些方面了解较少，只是在旁边用心的听着，不时的问几个问题。

　　他很快发现，这个宿舍的几个女生都是难得的人才，叶红鱼和莫山山自不必提，绝代双骄已经足够传奇了，而唐晓棠和天猫女两个人竟也是学识广博，讨论起技术来思路和判断都非常好，徐羿暗想，这样的寝室，恐怕全中大也不会有几个吧。

　　就这样，跟着几个女生转了近一个小时，徐羿很欣慰的发现，自己居然学习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不由对这整个寝室的女生好感又增。

　　不知不觉转到了一个小场馆，这里相对冷清的多，主要是一些工业控制的参展厂商，徐羿突然站住了脚步，对几个女生说：「抱歉，我要仔细看下这个东西。」

　　叶红鱼好奇的转过身，徐羿面前的只是一个很小三米见方的隔间，极简易的展台上有一个银色小方块，内部似乎有细小的运动。完全看不懂这是什么啊，她拿起一张宣传页，然后有些迷茫：「纳米位移台？这是干什么的？」

　　徐羿给几个女生大概解释了一下这个系统在精密仪器方面的应用，然后开始询问厂家参展人员一些问题。

　　在场的人员看到自己的解释并不能让徐羿满意，立即拨通了一个电话，把手机递给徐羿，让他和电话里的人讲。

　　聊了几句之后，徐羿挂了电话，跟几个女生表示歉意，说厂家的技术人员就在附近，十分钟左右赶过来，他需要和对方谈些事情，让她们先去逛，自己聊完再去找她们。

　　唐晓棠想了想，对其他几人说：「要不你们先去逛吧，我在这陪徐羿。」

　　叶红鱼瞬间识破了唐晓棠的心思，笑着点头，冲徐羿挥挥手，拉着莫山山和天猫女离开。只是在转身的时候，快速的伸手捏了下唐晓棠的鼻子，然后跑开。

　　徐羿看着几个女孩的背影，有点奇怪：「晓棠，你没必要非留下来陪我吧，我又不是小孩。」

　　唐晓棠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是，可你喜欢的那条鱼是真的小孩心性啊，我要是不留下来拴着她们，等她逛完了，一定不会等你，准保直接打车走了，你不就又少了一次相处的机会么。」

　　徐羿愣了一下，有些无语：「还好先认识了你，小鱼这种性格，也是被你们寝室几个人宠出来的吧。」

　　唐晓棠换了副笑嘻嘻的脸：「还好了，每次她任性完了，总能敲她一顿好吃的，所以我们也巴不得她多任性一些。」

　　徐羿忍不住大笑。

　　说话间，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跑了过来，和徐羿握手打招呼，徐羿掏出名片夹，选了张蓝色角边的名片双手递了过去，这次他用的身份是公司的对外合作部副总经理。

　　那个年轻人居然也知道徐羿家的公司，很热情的给徐羿介绍这个新型的微控平台，又打开笔记本，指着控制系统的界面给徐羿讲解。

　　唐晓棠也好奇的凑过去看，旁边的一个小伙子立刻又搬了个凳子给她，徐羿略微侧了侧身，尽量不遮挡唐晓棠的视线。

　　这个系统毕竟算是自己所学的软件领域沾边，唐晓棠看了一会演示，就大概明白了整个系统的功用，有些惊讶的说：「原来国内的精密控制系统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啊？」

　　徐羿也点头，毫不吝啬的赞美：「做到体积这么小，功能还这么强的微测系统，我也是第一次见。」

　　然后又开始询问一些技术细节，那个年轻人是也知无不言，两人聊的极为投机。

　　期间年轻人把笔记本拿给徐唐两人，让他们自己体验，自己到旁边连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回来继续给他们讲解。

　　又过了半个来小时，一个胖子闯进了隔间，握住徐羿的手连声说抱歉，听那个做技术的年轻人介绍，来人是广州办事处的总管。

　　唐晓棠看了下手机，已经12点多了，于是问徐羿：「要不我让小鱼她们先回吧。」

　　徐羿犹豫了一下，唐晓棠笑着安慰他：「放心，她不会在意。」徐羿放心的冲她微笑点头，然后回过头继续和胖总管聊天。

　　看到徐羿开始和对方谈一些商务上的事情，唐晓棠体贴的把自己凳子往后面搬了一些，然后发短信给叶红鱼，说徐羿这边事情很重要，让她们逛完先回。收到叶红鱼确认的回复之后，唐晓棠把手机塞进兜里，在后面静静的观察徐羿。

　　半小时之后，唐晓棠又拿出手机来，继续给叶红鱼发短信：「我观察了好久，徐羿真的很好，能力非常强又特别仔细认真，绝对不是绣花枕头。」

　　展台的小伙子，不知什么时候拎了一大包盒饭回来，胖总管抱歉的向徐羿说条件不好，只能怠慢了，然后招呼唐晓棠：「弟妹，不嫌弃的话一起吃点吧？」

　　唐晓棠连忙站起身致谢，接过徐羿递过的盒饭，放在小圆桌上，然后望向徐羿，看到徐羿没什么反应，也就压下去了跟胖总管澄清两人关系的念头。

　　打开盒饭，就是简单的几个小格子，一份米饭，一点青椒肉丝，一点炒青菜，一个卤蛋。他们这些商务人士也就只吃这些啊，和电视上演的完全不一样呢，唐晓棠暗想，然后看着徐羿吃得很香的样子，突然不知为什么，有些开心的微笑起来。

　　唐晓棠悄悄的拍了张徐羿吃饭的照片，从微信上发给了叶红鱼，写了一句：「吃得菜根，百事可为。」这是在她家乡成都很有名的一句话。

　　吃完工作餐，徐羿继续和胖总管交谈，唐晓棠很惊讶的发现，徐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和对方谈起了深入合作。供货时间，付款方式，培训内容，技术驻场，开发支持等等各个方面，唐晓棠听的都很晕眩，原来工厂里买个东西，要这么复杂啊。

　　不知不觉，已经接近下午5 点，展位突然又进来了两个人，本来就小的的隔间几乎装不下了，徐羿站起来介绍，原来这两个是徐羿这边的人，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竟然是采购部总经理，年纪较轻的，是技术部的副总工程师，不知道徐羿什么时候通知他们过来的。

　　徐羿把之前记录下来的各方面信息和初步意向仔细的同步给了两人，然后请胖总管和两个人继续交流，自己先告退。

　　回程的路上，徐羿很诚恳的向唐晓棠表示抱歉，连累她在那枯坐了大半天。唐晓棠笑着摇头，很认真的说：「今天在你旁边，学到了很多东西，真的是非常充实的一天呢。」

　　徐羿莞尔，唐晓棠又继续说：「可惜你和胖大叔的谈判，小鱼没有看到，要不肯定可以加好多分呢。」

　　徐羿突然有些头疼：「今天本来说好了陪你们逛展会的，结果直接把她们三个丢下了，实在有些失礼。」

　　唐晓棠微笑着安慰他：「放心，叶红鱼一定不会计较，她不是那样的人呢。」

　　徐羿点点头：「那就好。」

　　唐晓棠又接着问：「今天那个东西对你们很重要么？我看你一直特别认真，特别谨慎的样子。」

　　徐羿点点头：「这是国内刚突破的技术，是日本同类产品价格的三分之一，效果至少达到对方的80%.如果按照我刚才和他们谈的意向，每年至少能给公司节省几百万的成本。」

　　唐晓棠继续问：「而且你们的产品品质还会提升？」

　　徐羿继续点头：「是的，所以这将会是个很重要的合作伙伴。」

　　唐晓棠刚想再问些行业情况，突然鼻子痒痒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徐羿有些担心，问怎么了。唐晓棠笑着说：「没事，今天下午打了好几个了，肯定是她们几个在背后悄悄说我坏话了。」

　　徐羿好奇：「这会有什么坏话可说呢？」

　　唐晓棠抿嘴笑了，但是却不答话。

　　那，另一边的三个女生，这一天发生了些什么呢？

　　下午，在门口吃完快餐的三个女生，叫了辆出租车回学校。三个人放着副驾不坐，又都挤在了后座上，又是叶红鱼被挤在中间。天猫女有些疑惑的问莫山山：「你说徐羿是不是移情别恋了？觉得糖糖比较容易得手，就把小鱼抛到脑后了？」

　　莫山山摇头：「不可能，糖糖说他和陈皮皮经常在一块打球，男生很讲究朋友妻，不可欺的，应该真的是遇到很重要的事情了。」

　　天猫女唉了一声：「你说这么好的机会，他都不珍惜，只送过去不送回来，这个还不如不出现吧，小鱼，你还要不要给他机会？」

　　叶红鱼摇摇头：「我觉得他这么做挺好的，他有事我们自己打车回来就是了，为什么女生就一定要男生护送呢？」

　　莫山山也点头：「我也这么觉得，他这么做挺好的，男生本来就不该整天围着女生转，有重要的事就应该先去做事。」

　　天猫女很正色的对她们两个说：「你们这话，绝对不可以当着王书的面说！」

　　叶红鱼立刻说：「提醒我了，下次一定要说！」天猫女气愤的去咯吱她，叶红鱼嬉笑着躲进莫山山的怀里。

　　莫山山突然想起件事：「你说糖糖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回来？我们都回来了，她就没必要再陪着徐羿了呀？啊啊啊啊！她不会是喜欢上徐羿了吧？」

　　「额！」叶红鱼也有点晕：「不要吧，陈皮皮可是帮我们寝室干过不少粗活的，这样可就太对不起他了。」

　　天猫女突然反应了过来：「不对！你们都想歪了！你们再想想！糖糖最大的属性是什么？」

　　「吃！吃货糖糖！」叶红鱼和莫山山也突然醒悟了过来，是啊，怎么就忘了唐晓棠是个超级吃货这件事了。

　　天猫女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糖糖在那陪徐羿那么久，今天至少又混一顿龙虾吃。我怎么反应那么慢啊，我也应该留下，让你们俩自己回来啊！」

　　莫山山笑嘻嘻的说：「明白我们比糖糖差在哪了吧，机会永远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天猫女无奈的点点头，然后又恨恨的说：「唉，龙虾啊，龙虾啊。」

　　不过，她们还真是冤枉了唐晓棠。晚上，每周一度的fish show 刚要开始，唐晓棠就拎着一个超大食盒进来了，在桌子上清出一大片地方，开始一样一样的往出摆：虾饺皇、蟹黄烧卖、肠粉、黄金糕、糯米鸡、金钱肚、黑椒牛肉粒……零零散散摆了一大桌。

　　天猫女眉开眼笑的拿起筷子就要夹，唐晓棠虎着脸打了她的手一下：「你们三个老实交代，是不是背后抱怨我重饭轻友来着，我下午打了好几个喷嚏！」

　　天猫女笑着说：「哪里会抱怨，我们羡慕还来不及呢，你们晚上就吃的小点心啊，我还以为你又去吃龙虾了呢。」

　　唐晓棠哼了一声：「还不是因为你们几个馋嘴，我今天要是再自己吃完回来，不定被你们几个骂成什么样，这次是特意去吃的茶点，就是为了给你们多带些回来，堵住你们的嘴。」

　　叶红鱼也坐了过来，夹起一块黄金糕，叹了口气：「感觉这是在吃自己的卖身钱啊。」唐晓棠闻言很惊喜：「你打算给徐羿机会了？」 

　　叶红鱼摇摇头，一边大嚼一边嘟嘟囔囔：「做朋友挺好，不想做恋人。」然后又夹起块马蹄糕，叹了口气：「所以吃的真过意不去啊。」然后又整个塞在嘴里。

　　莫山山笑着说：「你这哪有一点心理负担的样子。」然后也拿起筷子开始行动，天猫女一边抢一边说：「对啊，要什么心理负担，大不了就把小鱼卖给徐羿呗。」

　　唐晓棠看着几个人风卷残云的样子，笑的很开心，拿出手机，给徐羿发了个微信：「她吃了。」

　　徐羿很快回复过来：「多谢！」

　　唐晓棠又回了一句：「那就不要再特意道歉了。」

　　徐羿回复：「明白，多说反而太矫情。」

　　唐晓棠微微一笑，看来徐师兄也真是个聪明人，也许确实和小鱼是天生一对呢。

　　吃完加餐，三个坏人又把叶红鱼按在了电脑前，天猫女选的片尺度越来越大，叶红鱼看着屏幕里冒牌的警长和狂野的农场女孩在床上纠缠，带着耳机面无表情的快速传译，莫山山等人在后面笑的前仰后合。

　　叶红鱼和莫山山正准备离开宿舍，回去睡觉的时候，唐晓棠在上铺看着笔记本，突然说了一句：「小鱼，如果你真的和徐羿在一起了，记着帮我催他写小说，《轮回》已经五天没更新了，这个破人，泡妞泡的把正事都耽误了。」

　　叶红鱼突然愣了，转身走到唐晓棠床前：「你说徐羿就是逸仙时空上的Wingsky？」

　　唐晓棠点点头，说起初次吃饭时批发来的知识：「羿的原意就是展翅扶风的意思，那个ID就是意译。」

　　叶红鱼面色变得极为古怪，莫山山发现不对劲，问她怎么了，叶红鱼挤出个笑脸：「原来我和徐羿认识一年多了，而且，」叶红鱼闭上眼睛，叹了口气：「他是我结义大哥。」

　　莫山山瞪大了眼睛：「他就是你在网上装男生戏弄的那个人？」

　　叶红鱼无力的点了点头：「他约过我吃饭喝酒，要过我的手机和微信，我都没答应。」

　　天猫女从床上跳了下来：「到底是什么八卦，快点说快点说。」唐晓棠也从床上探出好大一截身子，让叶红鱼老实交代。

　　叶红鱼无奈的开始讲起她和徐羿的故事，确切地说是MathML和Wingsky 的故事。

　　那时，Wingsky 刚刚结束了一个短篇小说，然后开始长篇《轮回》的连载，MathML对人物设定大加贬斥，先和Wingsky 在回帖里吵，又在私信里吵，吵到最后，Wingsky 服输，对前面几个章节进行了大幅的修改。

　　之后，Wingsky 经常找MathML聊天，聊小说情节，也聊学校，聊社会，聊人生，聊信仰。Wingsky 渐渐的把MathML引为平生第一知己，MathML也把Wingsky当作BBS 上唯一真正信任的朋友，只不过两人从没有说过自己的现实身份，MathML刻意的扮演着一个嚣张不驯的小男生样子，Wingsky 渐渐的把他当作自己的兄弟一样。

　　于是，当Wingsky 提出喝酒结拜的事情时，MathML有些慌乱，最后做了个网站，然后两个人登录之后点了按钮，输入各自的ID，在一串江湖气很浓的旁白文字中，八拜结交，成为异姓兄弟。

　　叶红鱼讲着这个故事，所有人都面色古怪起来，当讲到结局，两个人结拜兄弟之后，三个人都直接笑翻，唐晓棠拿起手机：「我要跟徐羿说，有个极为重磅的消息，值十顿龙虾，看他愿不愿意听。」

　　叶红鱼尖叫：「不要！」然后很正色的说：「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徐羿。」

　　唐晓棠放下手机，唉了一声，然后又笑了：「看来你们两个还真的有份孽缘。」